有沒有曾經想過,也許我們的生命只不過某人筆下小說的情節?

  看完黃蟲老師的小說,一直有種看見某種概念卻怎樣也抓不住的感覺,就像你明知道空氣存在,卻怎麼也無法精確描述空氣存在的樣貌一樣。一直到書末,看到陳柏青先生所寫的評論才突然被點醒,原來這個概念,叫「位移」。

  一個照顧臥病母親的年輕人,跟另一個擁有美好家庭的歷史老師,兩個看起來似是同個空間不同時間,又似是兩個全然迥異時空的人生,在黃蟲老師筆下竟然交織的如此耐人尋味。衝突與融合,兩個全然不同的概念在每段文字之後同時出現,自故事開始的那個夏天位移到歷史老師美好的家中,自那個不知如何回憶起的聶魯達女孩位移到身旁躺著的妻,自這個人的人生位移到那個人的生命,看似平凡的故事真的就是這麼簡單,可就在不知不覺中,我們也跟著陷入書裡每個大膽甚至瘋狂到極致的思想裡。如果人類從來就沒有登錄過月球,如果冥王星沒有被踢出九大行星之外,航海家1號孤獨的旅程中是否看見了超出人類思考所及的世界,如果我們的人生不過是另一個人鍵盤下所虛擬的生命,這一切問題的答案也許並不重要,但在這些問題裡,似乎隱藏著你我或全人類都難以發現的情緒,最優秀的哲學家甚或包括作者大概都無法解釋。比冥王星更遠的地方,不是更黑暗的宇宙,而是你以為只存在你想像中的,另一個年輕人的世界。

  黃蟲的文字,在簡單的意象中能看見最富質感的包裝,以我平庸的知識頂多只能形容這種質感叫藝術,當然若是真的看過的人都會知道,黃蟲的文字絕對不只藝術兩字能準確形容的,這本小說的不適合被拍成電影,我甚至能狂妄的認為沒有影像能表達這些文字的美。「當那些3D實體一吋吋化為虛擬的2D平面文字符號,我就可以帶著到處移動了。」無論是充滿立體感的生命,還是捉摸不到的心緒、念頭、想法,很可能就只是另一個時空中某個文藝青年平面的文字而已。看著黃蟲的字句和他表達出來的哲學,你大概會覺得這傢伙的大腦大概有些奇異,不客氣一點講,叫畸形。如果文字可以被咀嚼,那麼看完《冥王星》後得出的食糜大概會讓你認識自己另一面的大腦,就像地球人從未見到的月球暗面一樣。你信不信,人類從來就沒登錄過月球,你的生活和身邊的家人、朋友只是你虛構出來,為了圓滿故事的產物?不管你是不是要說我瘋了,反正有部分的我是信了。如果說現在看見的星光真如科學家說的那麼蒼老,那還有什麼超出時空的思維是不可被相信的呢?

  題外話,會叫黃蟲「老師」,不只是出於對一個優秀小說家的尊敬而已,也因為我真的坐在講台下聽過他的歷史課。這本書的心得很不好寫,相較於書中收錄幾位老師的書評和推薦文,我的邏輯和文字間的連結是顯得多麼殘破不堪,如果你看不懂我在說什麼,去把這本書找來看看吧,那麼就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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